【Destiel授翻】Settle 2
Chapter 2
译者笔记：提前放出来，这周估计没更了，咕咕咕。（其实就是想卡在关键的地方）
前言：之前，Castiel发现他无法处理最近的事带来的创伤。现在，他发现自己几乎不能接受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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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m来和他聊天，聊他和Dean小时候的故事和他的大学时光，主题完全避开了Rowena，Naomi和别的任何可能会让Castiel脱离现在的时间长河的名字。他坐在Castiel旁边的床上，声音温柔随和，而Castiel也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感激。
Dean端来了一盘盘食物，都是健康的，美味的，自己做的东西，和他是Steve时吃的东西完全不一样。Dean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Castiel吃，眼睛盯着他每一次咀嚼，每一次咽下，Castiel试图看上去没那么尴尬。
他不能确定他能不能给予他们想要的。他们想要他痊愈。Castiel可以治愈他人，而且在他漫长的存在时间中，大多时候他都能治愈他的容器，他的真身受到的伤害，但他几乎没有治愈自己思想心灵的经验。他开始明白这样的事是Naomi的工作，虽然她是在洗脑。可能，一个天使，一旦损坏，就只能被像她一样的某人拼凑回去。而对他自己，他害怕自己注定要留下一堆伤疤。
Dean和Sam不会听到他说这种话的。相反，如果Sam听到了，他会用柔和的语言作为绷带来掩盖真相。Dean会心烦意乱，会时不时愤然离去。有时候，Castiel就会这样想着他们的反应。他把这个计进脑海中他会受到惩戒的事之一。
Sam告诉过他，惩罚不是正确地看待方式，Castiel是在受苦，而不是在赎罪。Castiel看到他人类的手上流动的血液，看到它流经他真身的肢体，甚至看到它汇聚在他摇曳的翅膀尖上。有时他会用血红的眼睛观察地堡，不管天使不会像人类那样流血。然后他的思想乱成一团，他不得不重拾他的记忆碎片，想起Balthazar在光中爆裂，Rachel真的没有流多少人血，Samandriel的死亡几乎一尘不染。
可能他眼中的红色来自Dean的手，Dean的指节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去洗澡，他剥去容器身上的衣服，然后用肥皂和刷子把它洗干净。他希望他能像洗刷肉体一样，找出心中真正的自我。
他发现自己盯着他的天使之刃，沉思着。
有一次，Sam发现他就那样坐在淋浴喷头下，水打在他的头上，手里握着天使之刃。之后，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在Dean房间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他的刀刃。自从Castiel把刀刃拿回去后，Dean很少留他一个人。Dean无法理解的是它是他的一部分。失去他的天使之刃就好比受到了重伤。活着的天使从不与他的刀刃分离。
Dean不在的时候，Sam会来，带着许多的新的过去的故事。
Castiel开始在他们的声音下抽搐。
“你还听着吗，Cas？”Sam问道，停下了他第一次带Jess出去喝酒的故事。
Castiel不明白为什么Sam要和他说这个。无论他在说什么事，只要是有关Jess的话语，他的灵魂都透露着鲜明的痛苦。Castiel不明白Sam要这么折磨自己的原因。
“嗯，”他说道，他很清楚这时候不回答会让Winchesters难过。“我在听。”
“你想要我停下来吗？”Sam问道。他向床倾斜了一点。
Castiel宁愿他自己能停下来。他正在处于一个他想停止的状态之一，他想停下…生存。Sam曾问他是不是想自杀，Dean在门口用充满阴霾的眼睛看着。他否认了。没有，那已经过去了。他说完后，Dean笑了，但透露着苦涩。Castiel不确定Dean有没有相信他，但那的确不是谎言。不全是。他不想死。他只是不想。但理由却不是这个。
“不用，”回到现在，他说道，因为他想让Sam觉得自己的痛苦起到了作用。“不用，继续说吧。”
Sam的话穿透了他，即使他试着去抓住它们。
“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？”Dean问道。
用了点时间他才发现Dean站在门口。不应该这样的。以前的时候，Castiel全心全意于Dean，他扇动翅膀让自己即使隔着墙隔着楼层也能看到Dean。如今，Sam坐在他身边，他却几乎说不出Sam在哪。
“只是和Cas讲讲几个故事。你想加入吗？”
加入。好像这是个游戏。
“不了。你们聊就好，”Dean随意道。“有人想喝点什么吗？”
他又来了。给Castiel拿来饮料，即使他并不需要。前天晚上是一杯热可可，奶油堆的很高。Dean嘲笑他鼻子沾上奶油，提醒他就在鼻尖上，好像Castiel没有在他身边发呆，好像温热，甜蜜的液体有所帮助。
“不了，”Sam说道。“我想我们可能应该出去散散步。你怎么想？透透气。”
Castiel觉得Dean的眼睛盯着他看，但他不能完全确定那种感觉。它流经他的四肢，唤起了他更多的记忆。
“好啊，”Dean说道。“那就这么办。我去拿外套。Cas？你去穿上我给你买的新外套好吗？”
过去几周，Dean离开了好几次，Castiel则老老实实地恢复自己。每一次，他都会给Castiel带一些东西，像是把祭品带到庙里一样。像是正确的祭品能给Dean带来祝福。Castiel希望Dean能停下来。他厌倦了辜负Dean的期望。
“当然。”Castiel说道。他几乎没有动嘴唇，说完很久他才意识到这点。
他没有记下Sam故事里的细节，傻坐了一段时间，他发现Dean站在床边，拿出Castiel的外套。它是黑色的。温暖，厚实。穿起来就像盖着棉被一样，他由着Dean帮他穿好外套，理好领子，他的手在距Castiel头几英寸的地方犹豫地停了下来。可能他想抚平Castiel的头发。Castiel看过这个动作，就在Dean让他看的那个电影和节目里。一天只有几个小时。
之前，他已经让Dean跟他解释过这个。这是一个小小的祝福。
他回到现实，远远地看到了Dean的神情——充满了悲伤，希望和决心。Castiel觉得这比他的兄弟对他拔刀相向还要让他难过。
“抱歉，”他这么说，声音麻木。
Dean的脸上闪过恼怒的神情，他紧绷的五官和眼边的阴影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。Dean的手又举起来，半曲着停在离他身体几英寸远的地方。
“别再说什么‘抱歉’的废话，Cas，”他说。“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。明白吗？”
他的声音粗哑。Dean这样说话时，说的总是实话。这一刻，他就是这个意思。
但Castiel没有明白。他试着抓住Dean话语的真谛，但这个想法就像幽灵船一样不可捉摸。相反，Dean对他道歉的拒绝使他心烦意乱，变成了一只他无法战胜的幽灵。Castiel没有变成Dean想要的样子。
Dean没有赶他走，任何时间都没——自从Sam切开Castiel的伤口并让它裸露出来后。他让Castiel留下。尽管如此，在最初的几天里，恐惧的紧张和骨感依然存在，而且从那以后，这种恐惧感只消失了很短一段时间。Dean是人类。他没那么有耐心。他终究会厌倦等待Castiel把自己拼凑回来。
“我…”他试着说什么，但他的嘴唇却吐不出更多的词。
“Cas，”Dean深呼吸。他短暂地闭上双眼，再次睁开时，眼中的绿色变得黯淡。“Cas，兄弟，你得坚持住。好吗？让我们帮你。”
“你不让别人帮你。”Castiel不由自主地说。
Dean眨了眨眼，抿着嘴唇。
“我…我是个蠢蛋，行吗？我应该做一个更好的榜样。该死的，我应该庆幸于你没有独自舔伤口，对吧？”
Dean的笑容太虚假了。Castiel的破碎偷走了他的温暖。
室外，寒风刺骨。Sam搓着手，把头向右仰。
“往那走？我们可以穿过那片树林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，Sammy？”Dean故作轻浮地问道。“你要去森林里找精灵？”
“哦，当然不，”Sam边说边气呼呼地笑。“那多半是你和Charlie会干的事。”
即使他心情沉重，Castiel也能感受到Sam话语里透露出的内疚与悲伤。他通过翅膀上的眼睛看到Dean模糊地站在他身后的昏暗中。Dean和Sam一样，满腔愤怒。
“就只是散步行吗。”Dean说道。
Castiel发现自己走在两兄弟之间，尽量不去联想自己在被押送去接受审判或惩罚。这只是在和朋友一起散步。或是家人，他们都这么和他说过。Sam说这是一种治疗，Dean说这是一条生命线。虽然二者都还没起什么作用。
他呼出一团团白气。有一瞬，他想象这是他的荣光，纤弱，几乎消失了。他曾感觉那么完整，那么充满力量与正义感。至少他认为他是的。他脑海中的迷雾从未消散，他忍受了Sam的苦痛和Naomi的话语…好吧。他不确定他能相信记起来的任何事。至今，他抑制住了向Sam和Dean确认事件的迫切想法。他不想看到当他们认识到他在问什么时，眼中流露的担忧。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短暂。他想不到如果他们认识到Castiel有多虚幻，他的实体部分有多小，会是什么反应。
他跟着Dean和Sam，沿着蜿蜒的路走着，一路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。树枝在头顶上拱起，在苍茫的天空中投下弯曲的线条，他告诉自己没有被关在笼子里。它们不是笼壁。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用他那破烂的翅膀飞行。尽管如此，它们仍然在他的身后伸展扭曲，尽它们所能地张大长高。它还不够大。但即使如此，也会带带阵阵新的伤痛与泪水。他的视野随着他翅膀上眼睛的高度增加而扩大，让他能看到地平线，就像他的人眼看到它一样。
刹那永恒。
他无法摆脱那种在外面他会自由的感觉。
有什么崩坏了，裂纹尖锐而突兀。Castiel的翅膀扑动着，荣光沿着它噼啪作响，他感到自己刀刃的坚硬边缘正处在与他真实形态的分离尖端。这一刻悬而不决。
“注意脚下，Sam，”Dean说道，Castiel感受到有人触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肘。他的天使之刃划入手中，握紧。“冷静，Cas，”Dean喃喃道。“我在。”
他眨了眨他的人眼，然后是他剩下的天使眼睛——毁坏的那些，就如同摆设，试着眨眼回应。他的视线模糊不清。
“Cas？”Sam听起来很担心。Sam最近一直很担心。“我吓到他了吗？Cas，我只是踩了一根棍子。好吗？”
“你不需要拿出武器，Cas。”Dean小声坚定地补充。
他动不了。他的翅膀拒绝下降。他的刀刃滑到手指边，锋利的刀锋刺进了他的手。他的肺在灼烧，好像它在习惯性的需求空气。他只需要呼吸一会儿空气，但在那几个月里他渐渐习惯了。现在，他再次感到需要空气，却发现它们都不见了。
“我们这就回去。好吗？”
不能点头，但在Dean的搀扶下，他尽力移动他的容器。僵硬的翅膀拖着他，但他做到了。在Dean的引导下踏下艰难的每一步。但他做到了。他做到了。
直到他回到他的房间，被脱下鞋子和外套，他的翅膀才收回来。它们没有安定下来，但至少垂下了。Dean拿来了药，清理了Castiel手指上的伤口，每一次擦拭Castiel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。
伤口处理好，Dean的手就握紧了他的，他能感受到Dean的颤抖，紧张。Dean没有说话，但他的触摸已经足以表明意义了。某种意义。现在Castiel读不出它。
叹了口气，Dean翻下床，带走了他的医用品和他独属的温暖，Castiel蜷缩着，双手环抱膝盖，他的翅膀围住了他。他把脚趾戳进毯子里。
“也许我们应该明天再试试。”他听到Sam说。
“是啊，”Dean说，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。然后，更小声。“他没有一点好转，Sam。我们是不是做错了？他刚刚差点就把刀子刺向你了。”
“但他没有，”Sam说道。“这需要时间。而我们就是他的一切，Dean。他还能去找谁呢？”
“我想也是。”Dean听起来不太高兴。
Castiel盯着他套着袜子的脚，把脚趾埋进床上没铺开的毯子里。
他想着牢笼，和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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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n说话前清了清嗓子。可能他觉得如果不表明自己的存在会吓到Castiel。他看着Dean，看到他朋友皮肤下的紧张，尽管他双臂交叉地斜靠在门口，脸上带着微笑。Dean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演戏，所以他很难把所有的面具都放在一边。
“你就准备在这躲一天？”Dean问道。
“我没有躲着。”Castiel说。他感到他的翅膀收的更紧了。如果Dean能看见它们，就能看到它们自上而下完全掩住了他的人类身体。它们是他唯一一部分能在容器外存在的真身。但他甚至不确定它们剩下的部分是否还存在着。而且它们基本没用了，即使是想在Dean的面前庇护自己。
他曾是上帝之盾，但如今他甚至庇护不了自己。
“那好吧。”Dean说道。“但你应该出去做点事，伙计。一直坐在这很不健康。”
“健康？”Castiel问。健康不是他所知的概念。
“是啊，健康。”Dean推开门框，走进来站在床脚。“你知道的，平衡，舒适，精神状态良好，不会让我觉得你随时会从桥上跳下去。这就是健康。”
“这里没有桥让我跳。”虽然他这么说，他也知道这不是正确的答案。他赶紧加上一句更让人放心的话。他最不想要的就是让在Dean更痛苦。“无论如何，我也不想跳桥。”
“听到你这么说很好，”Dean说道。“但是别这样，你从星期二开始就窝在这了。是时候摆脱它了。”
“摆脱什么？”
他没问哪一天。那一定是那次散步后的一周内，不然Dean会用不同的说辞。他对时间的把握是他明白他需要去找回的，但忽视它…有所慰藉。在某种程度上，算是保护。此外，当Castiel逐字逐句地说一句话时，Dean常常觉得很好笑。他不忍心告诉Dean，多年来，总是这个原因让他笑。
Dean的笑容变得真挚。
“赶紧爬起来去做点什么。运动一下，”Dean说道，他的声音变温和了，嘴唇弯曲的角度更好。“我们要去烤曲奇，挂装饰品还有别的一些破事。”
“曲奇饼？装饰？”
“是啊。Sam说我们今年应该过一下的。圣诞节。振作…我们都振作起来。”
Dean的犹豫给Castiel留下一个可以思考的空间。如果Sam认为沉迷于这个冬季节日的装饰能治愈Castiel，那他估计会对Castiel的缓慢修复感到沮丧。
“现在是十二月？”他问，因为他记得的最后一个时间是十一月初。
看到Dean的笑容淡去，他就后悔问了这个。
“对，”Dean说。“来帮我把金箔挂好。Sam对此很感兴趣。我不会冒险让他做这个。到时候看起来会是一个小精灵吐满了地堡。”
通常情况下，在Dean用这种语气说完话后就会走，以为Castiel会跟在他后面。现在，他站在原地，等着Castiel张开翅膀，强迫自己离开床。
图书馆里，Sam从他正在整理的一堆箱子袋子里抬头。他们中的一个又出去买过东西了。Castiel甚至没感觉到有人离开了。
“嘿，Cas，”Sam笑着说。这不比Dean的假笑好多少。“你能帮我把这些灯解开吗？”
“你不是才刚买吗，Sam，”Dean说道。“它们怎么会缠在一起的？”
Sam皱起眉头。
“我怎么知道。肯定是什么圣诞节规矩。”
Castiel发现自己坐在桌子旁，开始解开灯串，直到灯串在桌面上变成一条蜿蜒的线。理第一股灯串时花了大部分时间才找到规律，但在那之后他发现这出奇地让他心安。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下定决心完成它。
有人把音响打开了，大声放着轻快，欢乐的歌曲——唱着树，铃铛和雪的歌词。Castiel的翅膀紧贴着他的容器收缩。据他所知，Sam和Dean都是看不见它的。不过，音乐一会就变了。现在，它是和谐轻快的，是Castiel以前听过的圣诞颂歌，尽管节奏有所不同。
“闭嘴，”Dean说道，虽然没人在说话。“所以我只是想换一首歌。”
Sam哼了一声，然后Dean丢给他一个小玩意。Castiel定睛去看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，后面露出琥珀色和深蓝色的线条。这只眼睛的损伤使它稍显迟钝，但三年后他就习惯了。他看到那个小东西撞到Sam，弹了出去。他没看清它滚到哪里了。
“好吧，”Sam说道，好像他承认了什么Castiel错过的点。“我们去把树搬进来还是？”
他们把Castiel留在桌边坐着，仍然还有几堆灯串要解决。Castiel刚理完另一条他们就回来了，中间抬着一颗苏格兰松树。即使他们多年来搬运尸体，挖掘坟墓，这棵树也还是太大了，他们艰难地把它搬进来。直到树摆好在他们预想的位置，Dean抱怨了一声，但当他转向Cas，张开双臂，却咧嘴一笑。
“怎么样？看看这个，Cas？我们给你搞来一棵树。”
Castiel在看着它。他用他每一双天使眼睛看着树，既被它的存在吸引，又沉醉于Dean的喜悦之情。
“这很棒，Dean。”他柔声道。
Dean的笑容动摇了。他的手臂有点垂下去。
“你还没看呢。”
Castiel闭上他的人类双眼，另外的三双眼睛也跟着闭上。自从它们损坏或是消失了很多，这是他第一次同时闭上这么多眼睛。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做。
“我还在解灯串。”
怒火突如其来，但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Dean问这样的问题会让他恼火。Dean不知道Castiel能看到什么，基本不知道。他当然会认为Castiel没有看。Dean常常不知道Castiel什么时候在看。但是，让他生气的是他的朋友根本不理解他，他们心中对他的看法是如此…如此有限。人类都是。
“好吧，”Dean说道。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笑意。“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。”
Castiel看着Dean离开，看到Sam跟上去前沮丧地瞥了他一眼。他听到他们停在走廊上，看到Sam把手放在Dean的肩上。尽管事实如此，他们也从未完全接受Castiel能听到什么。他们的轮廓模糊不清，混着各种颜色，但这就够了。
“你得让他慢慢来，”Sam低头看着Dean的眼睛说道。“理灯串还是有用的。他更冷静了。你能看出来。”
Dean瞪着他弟弟，怒气冲冲地说。
“是啊，我能看出来。”他单手捂脸。“没这么简单。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固执？他妈的看眼树会死吗？”
可能是因为树吧，但他明白这不是Dean的意思。他的一些恼怒被内疚冲淡了。他伤害了Dean。又一次。
“我们都在这，Dean，”Sam说。“我们都一无所有，感觉一切都堆在我们身上。但至少我们带着有血有肉的感情成长，你明白吗？感受这一切对他而言太难了。天使可不像是会被教授怎么处理他们的破事的样子，明白？”
Dean沉默了。
“至少他还在这，不是吗？”Sam说道。
“是啊，没错。也许他不应该留在这。”
Castiel手指间的小灯泡破碎了。他的人类皮肤下翻滚着痛苦的感觉。就是这样。Dean终于发现他不想让Castiel留在地堡了。他不想Castiel靠近。
他擦去玻璃碎片，站了起来，留下还没完全解开的线。拖延是没有意义的。也不是完全没有。但他必须让Dean放松些。他必须尽可能地让事情回到正轨。这个想法让他停在桌子几步的距离，回头看了一眼。他没有完成任务。Dean和Sam让他把灯准备好，他还没有完成。
当Sam回到图书馆时，Castiel正在理最后一串。直到灯搞定很久后Dean才又出现，他评价着Sam把它们挂在树上的方式，他的视线几乎没有落在Castiel身上。他也没有感谢Castiel把它们捋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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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还在床下，还是已经整理好的。在那晚Dean靠着Castiel睡着后，他把包更深地推进床下，把它留在里面。那时他没有想为什么要把包整理好。
他等到Dean睡着了，才跪下把包拿出来。
在黑暗的房间里，拉链的声音很大，他停下来，伸手去确定Winchester有没有听见。没有。他们都睡着了，睡的很沉。他迅速地检查了里面的东西和他记得的有没有差别。
比他回忆的多了一双袜子，印着深蓝色和绿色的图案。其他的都和他想的一样。
他在厨房停了停，带上一些巧克力，几条能量棒和几瓶水。他得记住他的荣光有多虚弱。他不确定它还能存在多久，也不知道它是否正在消失。他把架子前的水拿走，留下一个明显的空间。Dean担心他喝多了。
不管多小心地走楼梯，都会发出明显的声音，所以他从车库离开了。他的车停着的水泥地上有一个污点，他回想起在Metatron偷走她之前，他在地堡还受欢迎的时候。
他转过身，考虑着自己的选择。他得远离这里，在Dean让他离开之前。他不确定Dean会不会和他说，但他伤害了Dean，他也没有痊愈，而他唯一留给自己的任务就是：不要伤害Dean。
他推着雷鸟，把它从地堡的车库门里推了出来，在车道上走得够远，直到Dean的房间完全听不到引擎的声音。
如此，他就可以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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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笔记：我正在想更多，尽管也许只有一两章。我认为治愈比别人所说的，甚至是你爱的人说的，所需的要复杂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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