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estiel授翻】Settle 7
Chapter 7 part one
译者笔记:鸽了好几个月,没想到有人催更...鸽王来啦,忘记情节的建议重看前面(?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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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凉的床单压在他的皮肤上,渐渐变得温热。在Riva的引导下,他平躺在那里,她在他的小腿敷上的东西带来了一种陌生的压力。他的膝盖只是擦伤了,但她认为他的小腿骨裂开了。他没说的是,这点小伤和他贯穿真身的骨折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。
Riva伸手触碰他的头,他畏缩了一下,注意到了她的眼神。他真希望自己没有看到这点。
这个想法异常的完整,沉重,但他跳下窗时并没有带药粉,尽管他努力了,但这一次他完完全全地被拴在了这个身体里。他被困住了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身体还能坚持下去。
以前受伤的时候,他几乎能瞬间修复血管。当然不包括他和天堂断开时,还有他的身体充斥着他人的荣光时,还有他是Steve的时候。但其他时间,不管是什么伤口,他都能抚平然后继续运作。即使是Dean…即使是在那个图书馆,他从地板上爬起来,从书里取回他的刀刃后,他抹去了他的皮囊所受的伤害。
他一直被教导,只有在伤口不能自愈,拖延了任务时才应该考虑处理它。他也这么教授他人,也这么传授给他手下的驻军。更确切的说,是提醒他们。因为他们已经受过相同的教育,或者说已经被将这方面的知识编入自己的程序里。但他自己的代码看来是出错了。他无法治愈过去几个小时内新增的伤口,也不能无视那些已经愈合的伤口。这影响到了他的任务。
Sam和Dean想让他康复。Riva说躺在这张床上可以让他痊愈。这些想法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清楚地列出。
房门关着,但他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。他不知道人类能不能听到,亦或是这些女人是否在意被听到。
“他是个瘾君子,Beth。你把一个该死的瘾君子带回家。你看过这么多伤人的报道。甚至在你自己遇袭之后!你撞坏脑袋了还是怎么了?脑震荡了?Riva,你检查过她的脑袋没?”
这是第三个人,Castiel不知道名字。可能也有人提到过了,如果是这样,那一定是话语飘过他的耳朵然后消失不见。
“嗯,我检查过了。”Riva依旧很冷静理智而坚定。“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。我有照顾他的义务——”
“照顾义务?对一些无家可归的毒——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是巷子里那个女人的声音。Beth,她是Beth。“他从房间里跳出来救了我。”
“是啊,没错。他从十层楼跳下来英雄救美。他当然能做到了。”
“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十层——不,你不懂。我知道你很担心,但是他救了我。我们不清楚那个人做了什么,好吧,我肯定也是因为被吓到了之类的才把他带了回来,但是他没有伤害我们。他他妈的救了我!听听你都说了什么,好吗?听起来就像是你生吞了一个共和党人。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他是个外星人?”
“你说他自称来自天堂。没有比这更像外星人的了。”
Riva让他们俩都闭嘴。Castiel抬起一只翅膀,嗯,一只,这样他就能看到门,透过门看到外面。她们的轮廓模糊不清,Beth交叉双臂站着,Riva站在门和其他人之间,一只手搭在第三个女人的肩上。
“他病了。我敢肯定他服药过量了,而且他的腿也受伤了。他看起来好像全身都是伤。”
“就像是受到了虐待,”Beth平静地补充。“你看到你伸手碰他时他的反应了吗?”
“所以他受伤了。还有滥用药物。那又怎样?”第三个女人退后了一步,Riva的手滑了下去。“你们知道的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把他们带回家全力治疗就安全了。他不是一条流浪狗。你要给他一个篮子和项圈吗?不如再加个写着他名字的碗?”
“别说蠢话了,”Beth说着,用手捂住脸,她的动作仿佛拖出了蓝色和米黄色的幻影。“我不是说他是狗。我也没说这是个好主意,但我不会现在把他赶出去。”
“也许他想走呢,”第三个女人说。“他可能正想要再嗑一口之类的。万一他没多久就爬上墙哀求。那你打算怎么办?把他绑起来?”
一张椅子的画面闪过,他被按在椅子上,周围都是白光。它不是真的。那把椅子从来都不存在。它仅仅是一个虚影,一个维持他“活着”的替代物。他告诉自己,在Naomi的天堂里,他所遭受的并不是这些人所说的那种束缚。
并不是。
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。
“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揣测,那就出去!”Beth喊道,代表愤怒的曲线更强烈了。这是他曾在Sam那里听过的一种语气。“别这样看我。我请你们来是因为我需要你们,但我不会接受这个。我不会赶走他,也不会把他绑起来。听起来你才像是吸毒的那个。呵。”
Beth的话打动了他,打破了他的部分恐慌。是的,恐慌。这就是他的感受。他讨厌这个,讨厌他知道的形状,纹理,颜色——代表恐慌的痛苦情绪。
他畏惧Naomi的椅子,同时又渴望着它。
“我哪儿也不会去的,”无名氏说。略带嫌弃的话语飘进Castiel耳边。“说的好像我要走了把你们两留给他一样。如果我不在,明晚你们就指不定收养他了。天啊Beth。我还以为…算了,我去弄点喝的。我猜你还想让我给他做点吃的。”
她转身离开大厅,轮廓的线条在她身后摇曳着,呈现出赭色和橙绿色的条纹。他让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,看向另外两个人。
“我不想这么说,”Riva说,“但她说的对。他肯定嗑了不少,我到这儿时他都那个状态,更不用说你所描述的他之前的状态了,他肯定还想要更多。但是我没在他身上找到那玩意。你找到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好吧,我想…恩,我们可以打电话给别人。”Riva停顿了一下,站了起来。“我知道他救了你,我也很同情他,真的,但他实际上不属于你的问题,Beth。有人可以帮他。”
“真的吗?”Beth问道。“你就准备和我说这个?”
她们都沉默了。Castiel发现看着他们变得越来越困难。他的翅膀疼痛难忍。尽管如此,知晓她们在说什么,在哪里还是比较明智的。在这个房间里他并不安全,没有电视,没有能让他分心的东西。理论上他可以在没有屏幕的情况下捕捉到正确的电波,但这个技巧现在似乎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,他的肉眼看不到任何东西。这一定是因为他容器的部分大脑有些不情愿盯着空气却能看到一切。人类在任何特定的环境下几乎都不能看到这种无限的电波盘绕。知道外面有什么却仍然无法访问它着实令人沮丧。
她们朝着不同方向散开了。他放下了翅膀,左右为难,他一方面想掌握周围的一切,一方面却甚至不想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人的存在。一定要去哪的话,他想回到自己的房间,仅有电视,钱和行李包陪伴就好。他跳下楼时没穿夹克。它一定还在房间里好好挂着——不论他有多冷都没有穿上。因为他每次试图穿上它时,都能在脖颈间感受到Dean双手的温度。
他让翅膀垂在床上,直到门开了才惊觉有人来了。
“给你拿了杯饮料。”
这是那第三个人。疑心最重的那个。她皱着眉头,卷曲的发丝丝毫没有影响她强硬尖锐的气场。Castiel只想消失。他已经受够了被人注视着,仿佛是在强调自己的不足。
他的喉结滚动着,挣扎地想说些什么,当然没能成功。于是他干脆合上了所有眼睛。
“是薄荷味的。我发现宿醉的时候喝点这个很管用。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…一样。算了管他呢,无伤大雅。”
杯子停在他头附近时发出的哗啦声让他面部抽动了一下。
“头痛?”他听见什么东西拖过地板,还带着些闷沉的声音。(思考了一下还是直译,毕竟卡一直精神状态差)她的声音更近了,“我有些话想和你说,好吗?我知道可能会不太好听,首先感谢你昨晚救了Beth,我很高兴不用去医院接她…也许会更糟,但是她过的也不太好…很艰难。她不应该承受更多了。所以,请你记住,我会一直盯着你的,你最好不要给她带来任何痛苦。明白了吗?”
尽管他努力不去看她,但她话语中的那种激烈的、炽热的情感还是渗透到了他的心里——这是比她的姐妹更鲜艳的绿色,其中还被另一种金色贯穿。它似乎解放了他的喉咙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很好,那么,享用你的茶水吧。”
她转身离开房间,Castiel看到了她的背影,她有着一头黑色卷发。他意识到他仍然不知道这名女士的名字,而她也没有问他的名字,但Castiel觉得相比其他人,他能更好的明白她的话语。她希望她的朋友平安。她在担心。他懂。
他不会伤害这些女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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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他妈的想去哪?”
Beth停在他面前,拦住了前门,他花了会时间才站稳停下。他赤裸的双脚在木板上打滑,他的翅膀在徒劳地试图保持他直立。
他还没到站都站不稳的地步。
“回家。”听起来像是一个谎言。
“回家?就凭你现在的状态?那里有人能照顾你吗?”
“没有。”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地堡,不去想那个有床、有电视的房间,那里还有成堆为他买的衣服。他又想到了跳下楼时没带走的现金、夹克和鞋子。“我不想给你添麻烦。”
“你没有…”Beth顿住了,她嘴唇紧闭,合上了眼睛。“她来找过你了,是不是。和你说了些诸如‘Beth不需要更多麻烦’的话。”她睁开双眼,眼中的绿色更浓郁了。“你等一下。”
她伸出一根手指,好像这样就足以制止他,然后转过头大喊。“Val!给我滚出来!”
过了一会儿,三个女人都挤在他和门之间,他绕不过去这堵坚实的墙,也不能直接穿过去而不伤害到她们。他向自己保证过不会让她们成为自己留下的烂摊子的受害者。他已经欠她们太多了,仅仅是出于她们的善良。即使是第三个女人Val也一样。
“你怎么下床了?”Riva问道,她走过姐妹的身边,向他伸出手,但在触碰到他之前放下了。“你是在找什么吗?”她紧咬嘴唇。“你知道这没用的,对吧?毒品?它只是暂时的,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“我没有…我…”
但这也是个谎言,算是吧。他不想伤害她们。他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,继续云端漂浮。他的皮肤在发痒,灼痛,他的真身感到瘀伤。一定是从窗户跳下去的结果了。但是那些粉末可以让他漂浮,可以让他放空所有思想——他以救人为初衷最终自己却成了麻烦,他还让她的朋友们感到不安。
“听好了,”Riva说,她的声音变成了前一天晚上那种抚慰人心的语调。“我不知道你的感受,我也不想让你正在经历的一切变得更糟,但是你受伤了。你不应该一个人待着。至少给我们留个可以打电话求助的人吧?”
Val和Beth的眼睛都是绿色的,但这并不是好事。如果她们不是绿眼睛,他就不会想起他了。至少Riva的眼睛是棕色的。
“我不能给他打电话。”他自言自语道。
他看到了她们脸上的表情,但不确定那是什么意思。
“如果你真的需要从你的房间里拿东西,”Beth说着,走近了一点,直到靠近Riva的肩膀,“那我带你去拿,行吗?你的腿现在的状况是走不回去的。就连站着一定也很痛吧。”
的确如此。站着、坐着、躺着都会感到疼痛,但是已经太久了,这些疼痛已经毫无意义。他不认为这样说就能让Riva和Beth不再担忧,所以他选择了沉默。
“Beth——”Val说。
“别说了。显然你已经说清楚自己的意思了,”Beth说道,她扬起了下巴。“Riva?你和Val留在这里,我去带我们的朋友回家。”
Riva看起来还想说什么,但是她退后让Castiel过去了。他最后看了一眼Val,他认为看到了像是喜悦又像是羞愧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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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th开得很慢,她的车在车流里畅通无阻,就好像那些车刚好在她面前分开一样。Castiel的驾驶经验只能告诉他这么多了。现在不在城镇或城市里,这辆车很安静,带有软垫奶油座椅和暖气。这是不同于Triumph和Impala的奢侈品。他想,Dean肯定不会喜欢的。
“你知道的,你不必给他打电话,”Beth说。“你不必打电话给任何你不想见的人。”
他注视着她,看着她光滑的脸颊,光线照射到的地方几乎是金黄色的,没有光线照射的地方是浅棕色的。她的头发比瓦尔的还要卷,也是金黄色的。她比他更像一个天使。
“好,”他说。
“不,我......我知道这种语气,”她说。“我过去常用这种语气。当我的朋友告诉我,我不必和他待在一起,我的那个他,我就那样回答,然后我还是回去了,然后......听着,我不是在告诉你该做什么,而且你显然已经离开了,这是一个很有觉悟的举动,但我不是在告诉你给他打电话。你明白的,对吧?”
Castiel不确定自己听懂了她说的话,但他似乎只要沉默就够了。
她紧握着方向盘,弯曲她的手指,卷曲了它们周围的皮革。
“你想呆在那个房间里,一个人,然后......注射毒品,或者随便你做什么,然后......”她叹了口气。“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做,但Riva说,在她看来,你看起来并没有服用那么长时间,你的身体......呃......没有那么多迹象。所以。也许你可以...我是说,你想嗑药吗?我...天啊,我真不擅长这个。”
“不,”他说。让他感到惊讶的是,这个词竟然从嘴里溜了出来。“不,我不想......我不想强迫自己自己这么做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他没从这句话中听出批判的意思。只是好奇,还有担忧。即便如此,它还是刺痛人心。他不需要她来评判他。他已经被评判过了,发现自己不够格。他对着自己的双手,对着那些流了很多血,又折断了很多次的的手指和指关节说道。
“我希望不再痛苦。”
这辆车是如此的安静,让他潜意识地觉得他在这里说的话并不重要,他发现自己在继续说话。
“我试图让它停下来,但它不会。只是不断地带来痛苦。我崩溃了。他说我已经崩溃了。他说......我只是想让它停下来,但是我无法......如果我选择死亡,也许会更好。”
她不知道什么是慈悲天使,但是她的嘴唇张开了,他感觉到一股深灰色的波动贯穿了她的全身。她比Sam和Dean更容易读懂,她们三个都比Sam和Dean好读。
“死亡不是一个可以仓促决定的选择,”她说,她的话语比通过她的皮肤泄露出的激烈情绪更平静,更明亮。“我知道有时候这可能会让人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你已经做到了我花了好几年才做的事。你离开了。对吧?你离开他了?”
“是的,”他说,因为这是事实。他已经离开了Dean,因为只要他在地堡里,Dean 就不得不看到Castiel 是如何无法恢复的,这只会带来痛苦,而他们只有一个人必须受到伤害。“是的,我离开了。”
“很好,”Beth呼了一口气。“那很好。这是艰难的一步。”
他说不出话来,这似乎是常有的事。她不知道这有多难,她也不知道没有给Dean 带来更多的伤害和失望有多大的意义。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,即使不知道任何细节,她也觉得他最好离开。看来他本就不应该留下来,这点一定比他想象的还要明显。
他们默默地开了一会儿车,Beth停了下来,关掉了引擎,她咬着嘴唇,紧盯着前方。Castiel想她一定是在等他下车,他伸手去抓门把手。她的声音制止了他。
“他们没有告诉你这有多难,对吧?离开。即使你知道你必须这么做,这也是很困难的。然后紧接着的就是...我身边还有人陪伴。足够的人。我也有工作。你呢?有人陪你吗?有工作吗?”
他唯一的工作就是痊愈。Dean说。而他却做不到。这可能不是她说的那种工作。
“没有。我没有工作。也没有任何人。只有...我自己。”他看得出她听到他的话后感到心烦意乱。“没关系,Beth。我以前就一个人过。至少这次我有个房间可以睡。”
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开心。有一个房间是好事。
“我还有足够的钱再过几个星期。如果我省点花的话。”
如果他少用点粉末,如果他不再用粉末。他以前也经历过很多痛苦。他应该能做到这一点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她问道。
但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,他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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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者笔记:现在觉得一章真是太长了...这估计才一半多,码不动了,分两章得了。可怜滴卡,打个电话多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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