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乐

性别男

【Destiel授翻】Settle 6

Chapter 6

 

译者笔记:这两天在看长篇…打开wps一看已经7天前打开的文件了(暴锤)…本来想迅速码完,然而我忘了又回到了卡视角…磕了药的卡视角太抽象了…根本快不了…

友情提示:卡嗑药了(只是止痛用)所以文中之后经常会提到…诸如float,drift之类的词,就很迷惑,不要太在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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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stiel重新坐在床上,他的翅膀在他周围折叠,展开。毛毯乱成一团,意识飘远,他想,他应该对此做点什么。他不确定自己自己是否还在使用它们,甚至不确定它们是否存在于同一个层面上。他的一只眼睛贴近一大片羊绒边缘,羊绒的纤维很大,在他看来参差不齐。这只眼睛和其他眼睛不一样。一切都被放大了,巨大无比。不像他。他不是巨人。不再是了。现在他矮小,蜷缩着,甚至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。

 

 

他很冷。毯子很温暖。他已经循环这个想法一段时间了,依然没有得出结论。

 

另一种剧痛沿着翅膀蔓延,他猛地收缩四肢,身体紧绷,眼前巨大的纤维随着动作而消失不见。他闭上了大部分眼睛,一动不动。他想检查一下伤势,但不知道身体的哪些部位是真实的。也许根本没有真实的部分。也许这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种方法来止痛。

 

外来的荣光还在燃烧,要求他为每一次行动付出代价。Castiel已经习惯了持续的疼痛——他把在容器中存在视为一种行为。这已经变成一种背景,一种基本状态,经过了足够长的时间后,他已经不记得没有疼痛感的日子是怎么样的生活。

 

不过,这种痛楚依然在消耗他的体力。

 

他觉得取回自己的荣光才会改善一切,它会钻进他的身体,熄灭痛苦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过去几年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也随之消失。当然,这是不可能的。

 

变成人类,或者说变成一个最大可能接近人类的天使,已经留下了他的荣光无法治愈的痕迹——即使他用尽全力。Castiel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些变化,还有他已经改变了的事实。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没有改变。也就是说,除非他一直在经历着变化,而Naomi只是停下了变化,抹去它,重置他。

 

他从未想过他会渴望那根针。

 

睁开眼睛,额外的感知层叠加在他四只小眼睛所呈现的轮廓上。他觉得自己在进步,能够闭上像这次一样多的眼睛。墙壁中生命的脉动让人安心,即使是在一个看似空旷的地方,也有生物在体验它们的小世界。只要它们不来找他,不来打扰他。

 

他没有让自己的视线看的更远,也没有去听隔壁或另一个房间里人们的声音。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周起,就再也没有听过他人的谈话了,而且他很少离开。离开已经成为…一个令人厌恶的概念。他每周都会付房租,把钱递给那个拖着脚走到门口敲三声的女人,她的手会从门缝伸进来,伸的很远,直到抓住那些钞票。他会从偶尔来到门前的消瘦的年轻男人手中接过包裹。这个人的敲门声在Castiel的脑海里形成一个图案,让他惊醒,然后把一个包裹塞进他的手中。除此之外,他没有见过任何人。他也尽力不去听任何人。

 

Castiel拒绝思考他的罚单堆了有多少。有车总比什么都没有好,他宁愿把车停在那里,停在他认为车还在那里的地方,停在不远处的一条小街道上,然后自己躲在这里。不。不是躲。休息。他只是在休息。

 

离开地堡时,他想他需要新鲜空气和空间,但在他离开第二个小镇前,他停了下来,他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地方休息,而这里自他发现之后一直都很满足他的需求。电视机足够大,让人感觉它似乎占据了整个空间,他坐下来,不费吹灰之力,就能接触到把节目投影到电视上的电波。它们不在屏幕上。他的天使眼睛一直盯着电波。但他的人类眼睛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,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电视本身的图片。出于某种习惯,他让容器的头转向电视的方向。他不确定他人类的眼神有多专注,但这无关紧要。这里没有人看着他。

 

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到了电波的本来面目,也不确定它们是不是他在脑海中主观创造出来的。Metatron塞进他脑子里的东西就这样流露出来。但这也无关紧要。重要的只有,它们继续播放着,继续把他的想法一扫而空。

 

时不时会有一个嗡嗡作响的“静电”干扰图像。他把那个信号线压平,没去管这个这个信号的来源。有些时候这样做比此时更难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设法阻挡了那些零星碎片,拒绝这一切通过。有时候,他会忘记这些话来自哪里。来自哪两个人。

 

他一想到要听他们两个人的话,做个乖宝宝,就觉得心烦意乱。现在不行。也许,等他休息好了,他会去听的。

 

前天还有一段静止的时间,人们说着一些不可能的话,就像表演一般,贯穿着嘶嘶声,怒斥声,Castiel不太能理解。尽管他尽力不去听,但还是漏掉了几个词。“希望”、“承诺”、“回来”。他蜷缩在疼痛的漩涡中,直到这些话消失,然后他一直坐在它们的灰烬里。

 

或者他什么也没听到,只是静电噪音罢了。他的头脑不太清醒。到处都是云朵,白噪音和窃窃私语。一些耳语告诉他,站起来,让他回去,但他任由意识飘荡,直到这一切安静下来。如果他忽略它们足够长的时间,也许就不会再听到了。

 

重重地敲门声使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。以前不会这样的。他认为不会这样。

 

忽视不在选项里。慢慢地,尽可能地伸展开手脚,Castiel滑下床。他停了一会儿,适应着地板的高度。最近几天,情况似乎不太稳定,敲门声再次震动了他,他穿过房间,双翼仍然大张,每一只眼睛都睁着。现在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盲点。

 

他伸出手,用一根手指按住链条,滑过去。那条链子很脆弱。他想知道为什么只是使用它就能让人感到安全。

 

“你在里面吗?”一个声音透过木门喊道。

 

Castiel打开门,眯着眼看向站在另一边的那个人。

 

“听着,”那个人说,“最近我不能再给你了。好吗?这可能是最后一批了。”

 

这个人以前说过这句话。Castiel盯着他看,直到他交出包裹溜走,包裹拿到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。他关上门,把链条滑过去,让他的翅膀折起来。

 

这能暂时缓解疼痛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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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漂浮着。他的容器在…别的地方。断线了。存在的一切只有波浪,层层波浪——就是他自己。他的翅膀消失了,它们沉重的感觉也消失了。他想念以前的它们。回到他还是Steve的时候,他得到了Theo的荣光,还有Adina的。都不是他自己的。他自己的从来不会这样伤痛。

 

现在,他漂浮着,比以往更轻盈。

 

生活在地球上总会扭曲他的认知。千百年来他一直精力充沛,变化无形,然而在地球生活几年后,他觉得自己有一个身体,在某种程度上,他有重量,有感觉,有形态。拳头可以伤害到他,剥夺可以削弱他。

 

白色的粉末提醒他那不是真的。它抹去一切,只剩下他自己,它还抹去了他的身体,所以剩下的仅仅是时空中的一个流体,一个点。

 

尖叫声化作的锐利线条穿透了他的空间,钩住他,把他拉回到一个固定的地方。他不喜欢这里。这里充满了痛苦,悔恨,内疚,渴望,还有一种灰暗、空白的麻木,这比一切都要糟糕。如果他的自我一定要崩溃,他希望此时他的翅膀还有用,他从来都不知道被抛弃的痛苦,或许还有背叛的伤害。

 

另一声尖叫使他睁开了眼睛,他的人类眼睛几乎看不见房间里的东西,这比他想的要暗的多。他没开灯。又一次的。这似乎永远都不值得他去做。

 

花了一段时间从床上滚下去,他试图用一个不存在的肢体来保持平衡,所以他摔倒了。他的膝盖撞在地板上,带来剧烈的疼痛。他咒骂一声,踉跄地站起来。

 

地板并不稳固。在他的脚下,一只翅膀的尖端陷进了木板里。他感受不到它带来的阻力,但他能看到。

 

尝试多次才终于到达了窗口。他紧紧地抓住窗框,让外面的世界蜂拥而至,混乱让他耳聋了好一阵子。冲击的影响在消除,但很缓慢。在外面的黑暗中,他看到一个人影正在逃离另一个,那个侵略者比那个小个子要高很多,他看到那个小个子把手臂举起来挡住脸。

 

Castiel的麻烦已经够多了,但他已经看到了太多的痛苦。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受伤,尤其是在他能阻止的时候。

 

他没有停下来仔细思考要做什么,就已经从窗口跳了下去。

 

落地时他的小腿疼痛难忍。但没关系。这仍然是遥远的,不是他的一部分。他在痛苦之上漂浮,或许是痛苦在他上方游荡。很难说。不管怎样,他看到了那个咆哮着的男人,而那个女人在地上,向后拖着腿,几乎蜷成一个球。这样不行。

 

Castiel伸手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腕,让他退回去,他的咆哮声变了。Castiel听到了尖叫声,感受到男人身体的颤抖。这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这个人远离了想侵害的人。Castiel拉住他,而这个男人倒在地上,尖叫着。

 

“安静。”Castiel说。他的话语轻易地滑入世界,抚平了波涛。

 

尖叫声停下了。

 

他看到那个男人睁大眼睛盯着他,试图上下挣着一只胳膊后退。当然,这个人是离开还是陷入慌乱都无关紧要。那个女人依然蜷缩在地上,她的眼睛几乎和那个男人挣得一样大,一样的震惊。

 

“你受伤了吗?”Castiel问道。

 

“你他妈的是什么?”她问道,嗓音嘶哑。

 

他想了想。他觉得这个答案…应该很重要,就像它应该很重要一样。一番思考后,他发现事实并非如此。

 

“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,”他说。“你能站起来吗?”

 

她任由他扶她起来,她的目光从他身上飞快地转向他周围和背后的空间。对此他没说什么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翅膀仍然是战备状态,在他周围展开。但他看不到他想看到的,有点遗憾。从他身后的轮廓可以看出,攻击者并没有走远。他蜷缩在街上远处的一个垃圾桶后面。

 

没有理会这个男人,Castiel帮助这个女人颠簸地走出巷子,走到街道时他们停了下来。

 

他皱起眉头。

 

“你从哪儿来的?”她问道。他听出她的问题中依然充斥着震惊的麻木感。

 

“天堂。”他说。

 

她点了点头,仿佛她料到了这样的回答,然后调整了一下站姿。

 

“听起来很痛苦,”她说。“你有地方住吗?”

 

他大脑中那间有着电视机的小房间一闪而过,电视上播放着无穷无尽的画面,那张铺着毯子的床。还有越来越少的钱。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“我可以收留你,”她说。“可能我不该邀请你过来。毕竟你可能是个杀人犯之类的。你要杀了我吗?”

 

“不会,你不是天使。”

 

因为他杀了很多天使。他似乎无法停下来,不管他有多么的不想这么做。

 

她笑了,好像他说了什么笑话,然后又调整了下抓着他的力道。直到他们离他的房间两个街区远他才意识到在被这个女人拖着走。行走在柔软的世界边缘,人行道像海绵一般摇摆,他看着天空中的波浪,跟着她走向他们要去的任何地方。

 

她把他带到哪里都无所谓。不管在哪,他都会继续漂浮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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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,”她递给他一杯水,缩进旁边的椅子。“你是做什么的?在小巷子闲逛然后跳到抢劫犯身上?”

 

他们在一个有椅子和长靠椅的房间里,窗户上挂着饼干色的窗帘,书架靠着墙。Castiel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。

 

“我当时在我的房间里。”他说。

 

“那里没有窗户——”她停了下来,嘴巴长成一个O型。“等等。你从…跳下来?你要看医生吗?所以你才不太能正常走路?我还以为你只是…嗑嗨了呢。(high)”

 

“我的确在很高的地方(high)。”那个房间至少有三层楼高。“但我不需要…医生帮不了我。对我来说。”

 

Castiel的问题是没法解决的。Dean和Sam已经试过了,而他让他们失望了。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试一次。他能做的只有缓解痛苦了。

 

另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。

 

“你呢?需要看医生吗?他伤到你了吗?”

 

她摇摇头,畏缩着。如果她有翅膀,它们一定会紧紧地缠绕在她身上,翅尖折叠在她的脚掌旁。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他看到了它们。

 

“没有。没有,我只是…我只是擦伤了而已。我,呃,我好像停不下来发抖。”

 

她笑了,话语的结尾透露出一种微笑,破碎的东西。他抬起头,一只翅膀向上翘起,以便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。他的眼睛好像不能正常运作,一只都不行。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在她身上。

 

“你冷吗?”他问。

 

和刚才的大部分记忆不同,寒冷的刺痛感让他记忆犹新。还是Steve的时候,这是他最不喜欢的经历之一。

 

“不,呃,好吧。是的,我他妈的快冻僵了。”

 

“你想要一个拥抱吗?”

 

因为那是他唯一感到温暖的时候——Sam拥抱着他,Dean拥抱着他。当他们在April的公寓里找到他的时候,死神说他已经燃烧殆尽。而Gadreel骗她去治愈Castiel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在Nora家发生那样的事情过后的第二天早晨,Dean把他拉入怀抱。就在Dean离开的一瞬间,Castiel感觉到那股寒意又渗回了他的骨头里。当你是人类的时候,这些都很重要。

 

她盯着他,Castiel突然想到他可能说错了什么。

 

“我不是故意吓你的,”他说。“我只是…我…”

 

思考难以维持。长时间念叨着一个词想让它变成一个句子很困难。

 

也许他生疏了。

 

“没有,”她说。“只是,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在小巷闲逛的人。也不像是住旅馆的人。你看起来比我还糟糕。”

 

她用手擦了擦脸,另一只胳膊还抱着膝盖。她接下来的话实际上已经写在她的手上了。

 

“我很想给你一个拥抱,但我不认识你。我不知道我他妈的在想什么,把你带到这里。”

 

他该走了。这句话并不是说他应该呆在这里,瘫坐在一个女人家里的长沙发上,他们彼此都不了解,但是他发现自己不太情愿离开。意志已经从他的肢体消失了。

 

“我等会就走。”他说道,没采取任何行动。他的一只翅膀耸拉在靠垫上,上面的眼睛紧贴着一根发黄的粗线。

 

她仍然低着头遮住脸,发出一声不知有何意味的声音。

 

他们两个人很久都没有动弹。

 

Castiel再次漂浮了起来,不像上次那么远,也不像上次那样与世隔绝,但比起没有粉末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更轻盈地拴在容器上。他认为他需要重新制定战略。这种药粉很有用,对他的伤口而言是一种止痛膏,但是服用太频繁会伤害血管。他希望能永远漂浮在天上,但他所依附的人类身体需要治疗的次数太多,他不能太经常这样。

 

如果他有他全部的荣光,就可以不断治愈他的血管,他想用多少粉就用多少。然而,如果他拥有自己全部的荣光,他不会愿意这么做的,而且那时候这对他不会有什么大影响。只是因为他太虚弱了,才能用这种方法来逃避虚弱的感觉。他好奇Dean会不会觉得这很有趣。

 

现在,在服用最后一剂药物几个小时后,他不得不寻找进入那种漂浮状态的方法,追寻新的连接,然后滑入其中。他认为一定有一种方法能在没有药粉的帮助下做到这一点。这花了他很多钱,尽管不像其他药物(drugs)那么贵。但是它可以止痛。软化痛苦。他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可行的方法,他也没有精力去尝试。

 

“嘿。”

 

声音慢慢传来,就像波浪中的漩涡。他忽略了它。

 

“嘿。你没事吧?你…你嗑了多少?嘿!”

 

现在不是一个漩涡了。一阵突然的旋动,摇晃着他。(这里一个eddy一个swirl其实都是漩涡…英语能这样来意识流中文可不行啊…)

 

第二次尝试,他用三只眼睛盯着那个附身在容器上方的人。是那个女人,头发凌乱,皮肤依然苍白。她看起来…很担心,他想。那种表情,那些在她身体边缘漏出的病态的黄色和肮脏的蓝色阴影,往往是担忧和焦虑。但她在这里很安全,在她的家里。他觉得他还记得去过她家。

 

除非她怕他。

 

在遥远的过去,人类害怕他是正确的,也是理所当然的。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把这当作他应得的了。现在,这个想法切入,惊醒了他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他问道,意识到他又变成了那样——他,他的容器,懒散无比,他的头靠在长椅背上,腿伸出来,一只胳膊因为被压在身下而变得麻木。“不要…不要害怕。”

 

他试着举起一只手,让她放心,他想,但是她抓住了它,用两根手指抵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

“你的脉搏很奇怪,”她说道。他突然意识到她并不怕他。她很担心他。这个想法让他的皮肤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。“还有你的眼睛…你知道你在盯着空气吗?就好像,完全没有看任何东西。没有东西能让你集中注意力。你看起来就像是死了。操,告诉我你到底嗑了多少,嗑了什么?你说你不用看医生。你在撒谎吗?你是不是服药过量了?”

 

他想了一下。服药过量?他想他没有。他的容器比正常人类能承受得更多,这是事实。他认为是这样。不过,这都无所谓。

 

“可能吧,”他说,因为这可能是对的。“无所谓。”

 

“不是…?你想死吗?救我是不是临终仪式之类的?”

 

他皱起眉头。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药粉会致命。他不再是人类了,不再是他被迫成为的那种软弱、常常害怕的生物了。

 

“我想吐。”他说,这是真的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看着她的脸,带着关切、震惊还有模糊的厌恶。这不是一张正确的脸,也不是眼中正确的阴影。

 

她指着浴室的方向,让他走过去,他紧紧地抓住水槽边冰凉的瓷器,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。皮肤下的天使很糙乱,扭曲。不,不是,不是在他的皮肤下。他是天使。皮肤苍白,没有血色。“苍白”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词,但是却不是一个他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词。而是用在他的容器。

 

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
 

治愈他的血管需要用点力气,但他对于真实的自我上的伤害却无能为力。它仍然没有愈合。当然,有些伤口很久以前就结疤了,但他希望最近的伤口能比现在愈合的更好。也只是希望罢了。他本应该学会不让那毒害他。

 

在手腕和脖子周围泼上一些冷水让他感觉好点,然后他看着淋浴。虽然去用这个不太合适,但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一个浴室。他从来没有想过去用它,但它就在那里。

 

“你死在里面了吗?”那个女人在门外大叫。“我可不想从浴室里拖出去一具尸体。”

 

试了两次才抓住门把手,他拉开门,看到她站在几英尺外皱着眉头,双臂交叉。

 

“你很不妙啊,”她说道。“我刚刚在小巷被一个混蛋袭击了,而你救了我,但是你自己却不太好。”

 

Castiel等着她说完。

 

她咬着嘴唇,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,久到他应该觉得很奇怪才对。但相反,他不得不推开脑中Dean的画面。

 

“在这种状态下,你不能再到处乱跑了,”她最后说道。“我…我给我的朋友打过电话了。她正在赶过来。带着她的妹妹一起。所以,你可以留下来,因为我们会在这里看着你的。好吗?”

 

他不得不用翅膀支撑着自己站在门口,才能稳定的回望。她看起来很真诚。他强迫自己的眼睛,他真正的眼睛,锐利地看着她。据他所知,她不是死神。而他不是人类,没那么脆弱,他已经在这里醒来过一次,没有刀刃抵着他的喉咙,没有绳子绑住他。

 

“你有电视吗?”他问。

 

她的朋友们到达时,他正坐在那里,双脚蜷缩在长沙发上,双臂环抱着腿,下巴抵在膝盖上。蓝色的光线穿过他的皮肤,他发现自己完全盯着屏幕。在节目中很难迷失自我。他不知道为什么。

 

前门打开时的刮擦声使他分散了注意,他重新坐起身,把一件衣服叠放在脚上,又拿另一套把自己围了起来?他没有遮住自己的脸。没有什么荣耀需要保护了。

 

“他在这里。”他听到这句话。房间里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。

 

“嘿,你好,”一个新的声音说。她的声音比他救过的女人还低,他想到那个女人还无意中收留了他。“我是Riva。你能和我说说话吗?有哪里疼吗?”

 

他皱了皱眉,眼睛里闪烁出一个女人弯着腰站在他前面。她靠近了,他却没有意识到。他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。这…令人担忧。应该让人担忧。

 

“至少,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Riva问道。

 

她抬头看着他,垫着双脚,两手放松的缩在身后。她是石楠灰色和灰绿色。他用睁着的眼睛看向她,背上的翅膀张的更大了。他的舌头动了三次才变成他需要的形状。

 

“我很好。”

 

他看着自己的谎言滑落在她身上,她的嘴巴紧闭着,露出某种形式的微笑,温柔而富有同情。

 

“我是个医生。我看的出来你不太好。”她低下头,好像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一些。“听着,你救了我的朋友。不管你服用了什么,出了什么事,你都为我救下了Beth,我绝不会报警,做任何你以为我会对你做的事。我只是想帮忙。尽我所能。让我来帮你吧。”

 

“我不需要帮助,”他说。“我只需要…”

 

他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完。

 

Riva歪着头。她一边微笑一边轻声说话,好像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本应该能轻松掌握整个房间的动向,但他的意识却一直在偷偷溜走。

 

“你受伤了,”她说。“不管你认为是什么药物在帮你,它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。但我不是来说服你加入什么药物项目的。至少不是现在。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帮忙。来吧。你帮了我的朋友。所以告诉我哪里出了问题,这样我才能帮助你。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
 

名字。不是他的名字,名字很重要,但是…

 

他说不出自己的名字,说不出自己用了几百万年的名字。他一个名字也说不出。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,当时的名字也不适合他,尽管他现在还不确定,名字是太大还是太小。(卡已经迷糊了…)

 

“我不…我不能,”他说。“我没有一个可以用的名字。”

 

她的眼睛睁的更大了,嘴唇微微张开。

 

“好吧,”她说。“那好。我们只好想一个借给你了。暂时。现在你能告诉我哪里疼了吗?”

 

这个问题仍然不可能回答,但他给了她所能给的答案。

 

“嗯…我的膝盖…我的膝盖受伤了。”

 

“明白了,那么,”她说。“我能看看吗?没问题吧?”

 

他设法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,让她能清楚地看,她的手和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柔软温暖,他浮起来的次数也少了一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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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者笔记:这边贴一下文中的drug。

K粉

分离性麻醉剂。主体成分医学上称氯胺酮,全名为 2-邻-氯苯基-2-甲氨基环已酮,是苯环已哌啶(PCP)的衍生物。因为其物理形状通常呈白色粉末,而英文名称的第一个字母是 K,故俗称“K”粉。在医学临床上一般作为麻醉剂使用。

服用后遇快节奏音乐便会条件反射般强烈扭动,产生意识和感觉的分离状态,导致神经中毒反应和精神分裂症状,表现为幻觉、运动功能障碍,出现怪异和危险行为,同时对记忆和思维能力造成严重损害。外观为白色结晶粉末的K粉,可随意勾兑进饮料、红酒中服下,易让人产生性冲动,所以又有“迷奸粉”之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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